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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曾经读到过许多篇类似题目的文章,我再来写这样的文字并不是想哗众取宠,更不是为了炫耀。的确,对于一个历经三次考试才考上的人,我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资本;对于一个已经做了父亲的人,我也不再有哗众取宠的冲动了。我要写下的,只是自己的心路历程。一、昨天的中师生
我初中毕业后报考中师,想起来确实是父亲的主意。我的本意是要上高中,考大学的,而我的家庭条件太差,真的非常需要有个孩子早些分担家庭的重担,作为长子我义无反顾。中师是包分配的,将来做老师也是一份很稳定的工作,所以当填报中考志愿时我虽不情愿,却也遵从了父亲的意见。当时中师很热门,报的人多,考上也不容易,我们这里能上中师的,成绩一般也能上重点高中。
上中师的三年,老实说真没学到什么知识。我上的普师不像大学里分专业来学习,这里各门学科都要学,似乎和高中是一样的,唯一不一样的是我们不用升学。学校特别注重音、体、美的考试,很是严格的,比文化课更难过关,于是同学们都特别重视这三门课程的学习。我印象最深的是上琴房练电子琴,还有上美术课的事情。会弹电子琴是音乐课的必考科目,听说这还关系到毕业与否,所以大家练习都非常认真,经常是满满一屋子全是弹琴的,去晚了,就没了地方,只得等。刚开始去琴房时,大家都比较自觉,插上耳机,自己弹给自己听,往后时间长了,有人忘带耳机了,就出现了杂音,可是渐渐地,大家都不戴了,于是满屋琴声腾沸,异常喧闹,从那里走出来常常要耳鸣好久。想来好笑,我们班里虽然只有十几个男生,却是有好几个五音不全的,手指更是笨拙,但时常日久的练习,对于要考试的曲目倒也能信手纵弹,可也真应了“勤能补拙”的良训了。至于美术课,却是使我最为头疼的,我的能弹好电子琴的手在绘画方面竟是十分拙劣,往往很长时间都画不好一个透视图,拿起画笔来手就不听使唤的直打哆嗦,然而就这样我也有自创的一幅得意的国画作品呢!对于画国画的课堂,我至今记忆犹新,老师教我们画一枝腊梅花,每一节课描一点儿,从白描打底稿到几遍上色,一张宣纸竟然画了多半个学期。记得初画的时候,每一节课都使我异常沮丧,因为我的底稿打得就不漂亮,着色看上去也很脏乱,谁知最终完成了却也有些赏心悦目的。我很是得意于自己的“杰作”,对老师所授的绘画技巧更是敬佩不已。
我师范毕业多年后,对于弹琴和画画的技术早就忘光了,只是有一年春节前母亲收拾房间的时候,突然翻出了我的“腊梅”画卷,她问我说咨询QQ、微信:2544906,除去报考自学考试和买书的费用,在吃穿上很紧张,实在是没有什么乐趣可言。
二、曾经的自考生
从上师范的第二年起,我就报考了自学考试,说起来这其中也有一段隐痛。
其实在中学时,我的理科学得就很好了,英语也不错,中考每科满分120,我的成绩每门都在110以上,特别是物理卷面上仅扣了1分。上师范后,起初我也是想要学习理科的,于是就从图书馆借来了《高等数学》、《统筹学》、《大学物理》来读,不知凭着一股什么劲头,一个学期下来我就把两本《高等数学》看完了,拿习题来做也多能答对,可是再学什么呢,我有些迷茫了。
就在这时,我听同学说到要参加自学考试的事情,有人报考了法律,但是大多报考了中文专业。在假期里,我对父亲说起了要报考自考的想法,我想学数学专业,父亲却建议我学习中文。当时,身为一名矿工的父亲对我讲了一番话,他说咨询QQ、微信:2544906多一点,划归地方可能涨到1000元左右(我现在的工资总额是1300元),对于我和我的家庭来说也许这要比什么都重要。可是,从来不上网的我在网吧查询了几次后,我决定我也要考研了。然而,这是多么不自量力的空想啊!第一次参加研究生考试,在其他各科成绩优异的情况下,我的英语只考了20分。当然如果英语没有选择题的话,我估计要考零分了。
英语,又是英语,它成了阻断我实现梦想的魔咒!
但是,踏上考研的征程后,我就再也不能停息了。它,成了我除去维持存活以外的生活的全部。一种文人的天性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催促着我,使我不能停步不前,我怎么能为了自我的安逸而放弃承受痛苦呢?
台湾作家张晓风曾经说:“神圣的事业总是痛苦的,但也唯有这种痛苦能把深沉给予我们!”这个时代追求个人幸福和享乐的人太多了,但总要有人来承担些责任吧!
那鞭策我在坎坷路途中继续前行的正是我的震怒,是我对当前文化思想界一种传统的震怒。
在小学生的课本中,我曾经看到一篇介绍我国古代数学家刘徽的文章,题目是“中国的欧几里德----刘徽”。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,对于我们这些可爱的中国孩子来说,他们是否对欧几里德比刘徽有更多的了解呢?如果这个题目不能起到“以熟引生”的作用,那么它又有何意义?我只能想到的是,这个题目会给孩子留下最大的印象是 :原来这外国的欧几里德要比中国的刘徽伟大!
我在学习中国文学史的时候,更是看到这样一行看似很有理论高度却荒谬的令人触目惊心的文字。那上面写道:“曹雪芹对王熙凤的形象塑造已经达到了‘托翁’作品形象系列中‘安娜’的水准”,我对这句话的理解是:原来,《红楼梦》的伟大竟然要靠“托翁”这把尺子来衡量!
我对文学史的崇拜和信任开始有所波动了。虽然说不出对与错,但是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现在中国文学的评论和研究似乎存在问题。对《红楼梦》的评论,我更喜欢清代人的“开谈不言红楼梦,读尽诗书也枉然”,谁说古代人鄙视小说、鄙视文学呢?我看倒是我们现代的中国人鄙视中国!这恐怕就不仅仅是文学的问题了,我们中国人是不是早已习惯了以西方为准则的思维模式了呢?
追本溯源,我发现我们的问题出在了现代文学的研究和定位上。曾几何时,又是谁,早已将我们中国文学的源头人为的移偏了方向,我们文学的根竟然远离“风骚”,而后歪歪扭扭地被移植在“奥林波斯”山上。更可怕的是,我们的文学传统“被”发生了断层,现代、古代泾渭分明,各有源流。有的人认为,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向古代学习已是不可能。
我才疏学浅,无力去洞察新文学提倡者的目的和动机。可是我本能的认为,新文学的首倡者们无论有怎样的言行,他们的理想绝对是拯救中国文学、拯救中国,而不是要给中国文学找一个外国的根!我认为中国文学的源流并未有一天阻断过,即使在现代文学史上也未曾断流,只不过她的研究者们确实一度迷失了方向。我们需要重新认路,需要对我们走过的路途进行重新梳理。
我坚信,文学变革应该和以前一样成为社会变革的领头羊。在我们祖国逐步走向繁荣昌盛的今天,开拓创新的路不能再这样一味的跟着西方跑了,我们要确立自己的思维和方向!
怀着这样的想法,更坚定了我读研究生的决心。孔子说“不悱不启,不奋不发”,在理想与责任的驱动下,我咬着牙承受着一次次考试失败的痛苦和彷徨。特别是这最后一次考研,我将妻子和刚过满月的孩子托给孩子的外婆照养,为了复试外出学习更是弃生病的婴儿于不顾。复试结果出来后,我有幸被暨南大学录取为现当代文学专业的研究生,可是为了调档案,我的录取通知书还没来,工作就先辞了。妻总是忧心忡忡地说:“现在研究生不好找工作,以后我们怎么办啊!”为了读研,我无可奈何,从6月份起我已经不能再为这个经济条件紧张的家庭挣一分钱的工资了。
近日,不小心孩子的手抓到了开水中,手臂严重烫伤,我和妻急把孩子送到烧伤医院去,一面着急一面还在为是否让孩子住院治疗而发愁。最终还是只从医院拿了药膏来涂,妻本来已经请假准备照顾孩子,可是孩子包扎好回来后,她赶忙就走了,怕别人替了她而被扣钱。这些天,我和母亲一块儿照顾孩子,将原本准备去打工的念头也打消了,还是照顾孩子要紧。有时,抱着孩子,看着她童稚的笑容,我常常黯然神伤,我的孩子每每看到别家孩子的童车就会哭着要坐,而我把钱花到别的地方,就是不能给孩子买童车,为了不让孩子哭要,只好把她整日放在家里。
上对父母,我自顾不暇;下对孩子,我有太多亏欠。我也曾怀疑,这样做是不是代价太大了。我不想说自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,我也没能做到“身无分文,心忧天下。”,在取得了考研的初步胜利后,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对于明天我有太多期待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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